2011年10月15日18點30分,“HEU社會學系讀書會”(第三期)如期在人文學院學術沙龍(2)召開。本期讀書會讨論的書目是德國社會學家馬克思・韋伯(M・Webber)的《儒教與道教》。
參加本期讀書會的教師有蘇國勳教授、鄭莉教授、張翠梅副教授、那瑛和李豔春老師, 2011級碩士以及2010、2011級部分本科同學參加了本次活動。讀書會由趙岩老師主持。
本期讀書會的主報告是範冬敏同學,主評論是周蕾同學和趙希陽同學。
範冬敏同學的報告題為《新教與儒教、道教》。她以韋伯的《儒教與道教》以及《新教倫理與資本主義精神》作為切入點,探究資本主義首先在西方而不是在東方發生的内在邏輯。并對韋伯的“新教是理性的支配世界,中國宗教是理性的适應世界”的論斷做社會曆史性的考察。宗教倫理背後所折射的東西方文化在特定曆史階段對社會發展有不同的指導和啟示作用。範冬敏同學總結道,現代時期是西方倫理的大獲全勝,而進入後現代時期,東方宗教重新崛起會給社會發展提供新的思路及行動進路。
周蕾同學在主報告論述的基礎上,側重關注書中第5、6兩章内容,作了題為《"君子"論的現代價值與限度》的評論。她闡述了韋伯在書中對士人階層――君子思想,以及作為儒教生活取向的君子理想兩方面内容,并着重比較了孔子的“君子理想”與韋伯之論述的區别,得出東西方文化間關于此問題的差異在于西方文明是借助組織力量來達成對行為的制約,這是一種外在的價值規範;而東方文明則追求的是個體價值的構建,這是自組織的力量。在此基礎上,周蕾同學進一步提出了在“多元文化時代的入魅危機”到來時,中國傳統思想中的“君子”思想對化解危機可能做出的貢獻以及曆史局限性。
趙希陽同學則做了題為《為什麼中國沒有産生資本主義》的評論。他在評論的同時也提出了在閱讀此書時遇到的困惑和問題,并希望老師給予解惑。
蘇國勳教授作為本期讀書會的主評論,對以上三位同學的發言給予了較高的評價,并殷切希望讀書會能夠按照這樣的深度繼續發展下去。同時,也對發言内容存在的問題以及同學們在閱讀文本時遇到的疑惑給予了深刻的評述。
在點評主報告人範冬敏同學的報告時,蘇教授指出自然科學的發展模式與社會科學發展模式之區别,并提出所有的社會科學流派的發展都是在前人的基礎上不斷積累的結果。社會學家解釋問題所遵循的獨特範式是不斷積累的結果。我們對理論流派主旨思想的把握要側重對該流派的全面理解。而韋伯思想的妙處強調在于社會科學定在構成性原則上是價值相關的,但在規範性原則上應秉持價值中立。蘇教授在範冬敏評述的文本内容指出首先要清楚我們為什麼要讀經典名著,因為後現代學派是龐雜的,其中任何一個流派的學術觀點都自成一派,我不可能在有限的時間裡細數每一家後現代理論,這是不現實的。但是現在每一個後現代的理論都是從經典時期闡述出來的,比如舒茨與韋伯的繼承關系,這樣通讀經典時期的大家著作可以幫助我們理理後來理論,也可以幫我們建構自己的理論。
在點評周蕾同學的讀書報告時,蘇教授告訴同學們讀社會學的經典不但要在書中理解大家思想,還要進得去,出得來,在理論的基礎上理解現實問題,在理解經典時期社會學著作時,若結合實際問題,一定能發現當時的社會學家的現實關懷與理論預見性。蘇教授提醒我們,學習西方的思想,其目的還是要對中國自身問題的關注。韋伯承認儒家思想是理性主義,即在現世進行修身。在儒家文化中,道德和文化并未局限在某一具體的國家中,而是“天下”的。儒家在形而上的層面上提出的這個問題。蘇教授跟同學們指出周蕾評論的最大特點是有其自身見解,對“君子觀”的闡述是很深刻,也是很有到地的,在周蕾講到“中庸”的時候講到了“位育論”。費孝通的老師潘光旦也談到了這個思想。在社會學界中,應該有一批人從中國古典社會的角度進行闡釋。這個領域應該認真的挖掘,是複興中國傳統文化中很重要的一環。
蘇教授在點評趙希陽同學提出的問題也是挺有意思的。經濟制度決定了社會往哪個方向發展,就像火車軌道的扳道岔一樣。德國人特别喜歡把經濟的維度在對社會發展的作用上,提升到無以複加的程度。在這本書中,韋伯以一半的篇幅用來分析中國的經濟問題(雖然韋伯是在談文化的維度)。因此我們不能武斷的說韋伯是文化決定論者。
蘇教授在對同學們報告及提問中反映的一個共有問題作出了指證,告訴同學們在韋伯的研究中,并非認為儒家思想阻礙了資本主義的産生,而相反,韋伯研究了儒家思想中對世俗生活與現世成功的強調,從而得出儒家思想中與新教倫理相符之處,這是與資本主義文化相适應的。而對中國沒産生資本主義韋伯嘗試作了全面的分析,告誡世人因果聯系的多樣性與複雜性,蘇教授再次告訴同學們理解社會學大家的思想一定要全面,不能單一化、片面化。
鄭莉教授補充了自己的意見與建議,提示同學們應注意到:韋伯不是一個單因素決定論者,韋伯本身就強調到因果聯系的複雜性,我們要全面理解理論大家的思想,然後謹慎地得出結論,切忌想當然的看問題。
本期讀書會最後布置了第四期讀書會閱讀書目:《新教倫理與資本主義精神》 M・韋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