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文學院第二期影視沙龍于10月29日18點30分在41号樓四樓學術報告廳舉行,本期影視沙龍放映的是姜文導演并主演的《讓子彈飛》。學院部分教師、2011級社會學系研究生、2010級與2011級社會學本科生參與了本次沙龍活動。本期影視沙龍的主評教師為人文學院社會學系劉軍教授。
《讓子彈飛》改編自馬識途的小說《夜譚十記》中的《盜官記》一章。《盜官記》講述的是上世紀三四十年代的川西,膽大包天而又嫉惡如仇的土匪頭子王大麻子,了解到了國民政府賣官的潛規則,突發奇想決定買個縣太爺的官過過瘾,同時利用這個機會向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大地主黃天榜複仇。為了能順利改頭換面,他找來了在衙門混迹多年的陳師爺。在後者的幫助下,王大麻子改名為張牧之,大搖大擺地提着幾大箱銀元上省城買官,随之發生了一系列故事。
劉軍教授對該影片的講解可以分為三個部分。第一部分是對導演重構故事的介紹。《讓子彈飛》是一部抽象的、其背後直接反映社會現實的批判主義作品。其中,有很多姜文導演重新建構出來的意象,如“鵝城”、“涼粉斷案”、“麻匪火拼”等。影片開始,馬邦德縣長走馬上任時,由馬來拉火車中的“馬”代表一種意識形态;“鵝城”中的“鵝”也是假借的一個詞,象征着一種革命動機,而且“鵝”與“惡”諧音,預示着險惡之意,同時孕有譴責現實的意味。土匪張麻子的真名為張牧之,“牧之”為當官之意。一個土匪的名字竟然與當官有關,本身就具有強烈的諷刺意味。黃四郎中的“黃”與“皇”諧音,象征着控制經濟的某些大家族。與之形成對比的是,影片中的馬邦德縣長之所以取名為“邦德”,是期盼着國家能夠成為德政的管理者,這也是姜文導演對構建未來社會的美好憧憬,而且“康城”中的“康”意味着小康、安康社會。影片中的張麻子讓其弟兄們在黃四郎碉樓的大鐵門上打出驚歎号,而張麻子又打出問号的情節中,問号實則是姜文導演在當時的社會背景下對何時才能建構出理想而美好社會的疑問。張麻子之所以選擇“筒子”來當面具,黃四郎也選用“筒子”來僞裝自己的人員,是因為“筒子”意味着“統治”,象征當時社會由暴力卻正義的土匪充當縣太爺統治社會同縣裡的富強豪紳統治社會的較量。
第二部分是對影片意涵的講評。影片的内在結構是“國家―社會―市場”,内在含義是“愚衆―精英―制度”。從關鍵詞中可以發現,國家在形成的過程中,要依賴于暴力和戰争,影片中的“除暴安良者”隻搶富紳,不搶鄉民,影片中集“馬縣長”、“師爺”、“騙子”等衆多角色為一體的湯師爺對掙錢情有獨鐘,“站着把錢掙了”。他說到“我們不敢剿匪,隻是借着‘剿匪’的名義向百姓收錢”。這和影片中的“不搶窮人”的張麻子更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我們今天的某些現實。
第三部分是對演員們精彩演技的點評,首先提到的就是張麻子。雖然他是土匪,可在觀衆心目中,他是正義的代表,就是“筆杆子加槍杆子的縣太爺”。老實人孫守義和胡萬兩人的演技顯示出老實人的無可奈何和黑惡勢力的無惡不作。這種強差人意、把自己的意志強加于别人的身上是不會有好結果的,就像《通往奴役之路》中所說的那樣“不重視個人的國家必然走向集權”。而且群衆在爆發的那一刻都沖向黃四郎的碉樓,搶回屬于自己的東西,但是結果又能怎麼樣呢?對于一個複雜的社會來講,僅僅依靠一個強盜的集團是不行的,強盜的行為要有規矩才能治理好國家。文中結尾處張麻子被孤零零地被留在鵝城的情景也引發深刻的思考……
最後,在場的師生以熱烈的掌聲感謝劉軍教授精彩而獨道的點評,本次影視沙龍活動圓滿結束。